见此,凌恒忙翻身下马,单膝跪地请安道:“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方才卑职不知太后娘娘凤驾到此,出言不逊,还请娘娘降罪!”
“起来吧,不知者不罪,而且侍卫不知礼数,也不尽然是你的错。”
待步辇落稳之后,安梓鸢下了轿,笑道:“听闻这轿子里的是阿玄的贵客,之前一直在疗伤,不方便去探望,却不想这贵客走得这么急,这不,本宫便来瞧瞧,顺便请她去我未央宫喝杯茶水。”
“这……”凌恒望了一眼车驾,心中暗道坏了。
王当初封锁消息,就是怕未央宫这位想多了,可她还是知道了。
真是该死,究竟是谁这么多嘴捅出去了的?
“她不过是个身份卑微的布衣,娘娘见她,恐怕有失体统。”
“凌恒,你这话本宫就不爱听了。”安梓鸢依然笑着,眼眸间却已有冷意:“她在钟粹宫一住就是大半个月,阿玄最宠信的太医亲自为她用药,这都不有失体统,怎么本宫只是请她喝杯茶就有失体统了?”
安梓鸢说着,便上手“唰”地一下掀开了马车的门帘。
凌恒脸一白,想要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
只是……这车中的这个人,说是美人倒是,可性别是否不太对?
空荡荡的马车中,放眼望去,只有一个一身素衣,发丝未绾的男子。
这男子形容清新出尘,如瀑青丝散落腰侧,若不是他那清楚的喉结,恐怕安梓鸢也会觉得他是个女子。
这个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杨矽。
杨矽望着一脸错愕的安梓鸢,戏谑地一笑:“太后娘娘对在下很感兴趣?早就听闻娘娘天香国色,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如果能得娘娘垂怜,杨某真是荣幸之至呢。”
本已紧张到神经都绷紧的凌恒闻言,也顾不得礼节,上前两步观望。
轿中不见季连婉卿的身影,唯有披头散发的杨矽笑得一脸玩世不恭之态。
噗,这两个活宝。
安梓鸢估计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偷鸡不成蚀把米,闹出这样的笑话来。
安梓鸢的脸红了白,白了青,一时间像是打翻了燃料缸,那才叫一个好看。咬了咬牙,“哼”了一声,忿忿甩下帘子,转身道:“回宫!”
直到出了宫门好一阵子,季连婉卿才从轿子座椅下的暗格里钻了出来:“呼,好险!”
刚刚听到太后娘娘驾到时,季连婉卿的第一感觉就是“来者不善”,而后再加上凌恒对太后娘娘的阻拦,季连婉卿几乎就可以断定,这个太后娘娘,此刻的自己是不该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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