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衣雪毫不客气地说:“您有什么话,不妨直说。这么拐弯抹角说是请我看电影,到底想干什么?”
李明毓脸上闪过一阵错愕,他马上习惯性地说:“注意你自己的身份。”在李明毓眼中这不过是一场普通的约会。
注意身份,这种话在李明毓嘴里说出来,他觉得很随意,可在冷衣雪眼中完全不是那么一会事情。她对于不熟悉的人戒备心很重,她的观念保守又老土,绝不会想到只有两面之缘的人会安排一个随意的约会。
在冷衣雪心中,锋利的话一下刺痛了她。冷衣雪很不喜欢有钱人,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有钱人总以为自己有钱就高人一等。注意身份这种话不就是让她明白,你是董事长,她自己只是一个实习生。李明毓把冷衣雪叫来,压根就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
抑郁症患者大多过度敏感,对方说的只有一层意思,而她却已经想到了两层、三层,而且还是把人往坏处想。
“李总才要注意自己的身份,工作时间把实习生叫来看电影,别人会怎么说?”冷衣雪立即反唇相讥。
“还要你教我?”李明毓脸色骤然冷峻。
冷衣雪也觉得自己这话过分了,过头了。她从末世回来以后,对现实世界的很多事情都抱着一种无所谓的态度。所以,冷衣雪说话也比以前冲了很多。
冷衣雪这么多年受太多的欺负,现在好不容易学了点本事,恨不得谁说她两句,她就和谁打一架,好叫别人不要小瞧自己。
“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的,我失言了。”她低下头回避他的目光。她自己也没想通怎么会和李明毓吵起来。不过,李明毓做事也太没章法了,下午工作时间把自己叫过来看电影,为的就是问自己消失的几分钟去了哪里。
李明毓看着冷衣雪,知道她口服心不服。他不想拿身份去压她,也不想把气氛搞得很僵。他突然发现,如果他没有这层董事长、总经理的身份,他的话在冷衣雪面前一点约束力都没有。
两个人就这样僵着,好像你三岁,我五岁那种闹小别扭。
冷衣雪说:“我知道您对我为什么会消失很好奇,所以特意把我叫来问问。我猜到,您没有对外公布,否则我面对的就不会是随便问问这么简单了。”
她顿了顿,继续说:“非常感谢您,可是关于我怎么消失的,我真的无可奉告。”
无可奉告。
“你是刺猬吗?”李明毓忍不住这样问。他本想原原本本告诉冷衣雪,是他让程经理去关照她。他知道冷衣雪被人欺负了,是如何力排众议惩治欺负她的人。以及,他做了很多隐藏她身份的事情,不让媒体采访他险被绑架时的唯一目击证人,让看过视频的安保值班人员不说出去。
但他没有说,他要是这么开口,显得他很不公道似的。他应该公道处理,也应该保护救过自己的人。
冷衣雪弯着腰,弓着背,下定决心不再看李明毓一眼。
“你走吧。”李明毓在座位上玩着自己的两个大拇指,也不想搭理冷衣雪。
冷衣雪听到这句话,仿佛得了特赦一般,从座位上弹起来,几步跑出电影院,瞬间就跑远了。
李明毓没想到冷衣雪掉头就走,真的走了。望着冷衣雪再次从面前飞速跑开的身影,他有些气急败坏,更有些无可奈何。
李明毓和冷衣雪恰恰像是一部著名的标题:傲慢与偏见。
从李明毓面前跑开的冷衣雪,一路狂奔,一口气跑出两层楼面才停下。
她的心脏砰砰跳,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就想找人晦气。她想说几句有见识,有涵养的话,可就是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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