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衣雪从笔记本中穿越而来,应当有所作为。或者说,身上流淌的守门人的血液,应当有所作为。
冷衣雪想要一直往前走,诚然她不知道路在何方。
冷衣雪打破沉默,说:“我说了这么多有关自己的,我想听听有关你的故事。”
“我的故事?”展曜瞳苦笑。他的故事和冷衣雪差不多,也不怎么好。
展曜瞳说起自己从一个少城主变成一个平民,从父慈母爱到父母双亡,从衣食无忧到食不果腹。
十年前,年少的展曜瞳作为少城主,俯视城堡下为他们一家欢呼的人群,原本以为生活会一直绚烂,他会和父亲一样都是击溃丧尸的英雄。十年间,作为一个卫兵,他睁开眼睛看到最多的就是丧尸。事变十年后,一切似乎又按部就班,可展曜瞳不再是那个俯瞰人群的人。
这种从高处跌落,再没有爬起来,不是谁都能受到了。
两个人说了这么长长的话,冷衣雪有些疲惫。她没有和谁有过这么长的对话,除了争吵,她的生活里和谁都没有这么长的交流。孤独是冷衣雪生活的主题,她已经习惯了这种孤独,变得连闲谈都不会。
她觉得困倦,有些想要睡去。展曜瞳在她的身边,让她觉得很安心,她可以没有负担的睡觉。
在迷迷糊糊时,冷衣雪听见展曜瞳让她放心的睡觉。在半梦半醒之间,冷衣雪好像听到,又好像做梦感觉到,展曜瞳说以后遇到危险就大声的叫他名字,他就会来。
展曜瞳似乎出去了,冷衣雪在几乎睡着的状态下感知到,他走的时候把门很轻的关上,仿佛乔安珞又有事情在找他。离他们出发的时间还早,等到了时间展曜瞳会把她叫起来的。
冷衣雪终于在床铺上沉沉睡去。
大约是在一个小时之后,或许更久,睡出一声汗的冷衣雪被沉闷地撞门声吵醒。她做了很多纷乱的梦,梦里有几个人在遥远的尖叫。
其实,这不是梦,真的有几个人在走廊的那头高声尖叫,这是他们最后会发出的声音。很快,下水道的居民们就不会尖叫了,他们只会躺在地上任人啃咬,也许其中一些全手全脚的还能再度爬起来,在这个世界里游荡。
铁架床上的冷衣雪猛地睁开眼睛,看到自己所在屋子的铁门被撞击得微微的鼓起,这扇铁门被人从外面大力叩响了。
展曜瞳走的时候并没有锁门,他还以为自己会回去的,如果锁了门只能把睡梦中的冷衣雪叫起来再开门。所以,把手一转门就能打开。
可惜,门外的人不会转动把手,只会撞门。
冷衣雪支起耳朵去听,外面还是很寂静,除了越来越响的撞门声音。
安静的仿佛这个世界除了自己,就是外面那个撞门的人。
冷衣雪心里很忐忑,叫了一句:“是谁啊?”
没想到,她这一个问题问下去,外面就像是一滴水落进了油锅里,一下子全开锅了。对方非但没有做出任何的回答,反而变本加厉的撞击起铁门来,铁门已经被撞得关闭的门缝里合不严实了。
小房间里除了她自己的装备,还有一把不知道是谁的巨大镰刀。那镰刀外面涂上一层黑色的油漆,有她半人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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