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关缺了于挺霍驻守,连带着于挺霍的一众军中亲信也陆续离去,定北关军中得力干将匮乏已久,曾经威慑四方的定北军早已如一盘散沙。再加上景玄南调离了定北关十五万兵马,余下五万定北军面对那一望无垠的羌国大军,顿时软了双腿,毫无还手之力,羌军如入无人之境,几乎未费一兵一卒便将定北关横扫一通,把墨国北面的要塞收入囊中。

而那带着羌军入关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堂堂墨国四皇子,皇上亲手下旨封的漓王——景玄南。景玄南刚刚入关,便悄悄将兵符绑在了秃鹰细长的脚踝上,秃鹰腾空而起,又朝着青州而去。

定北关狼烟四起,易安然站在城楼上遥遥一望便心知不妙,这定北关必是失守了。青州不过一万精兵,根本无法与破了定北关的羌军对峙,易安然毫不迟疑的扯开衣衫里侧的暗袋,取了兵符出来准备召集亲兵带着全城百姓暂时弃城而去,待与广亲王汇合后再做商议。

那兵符摸起来似乎与素日有些不同,易安然疑惑的垂眸一望,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这哪里是什么兵符,分明是一块废铁罢了。易安然双目血红,转念一想便想通了这其中蹊跷,疾步朝着广亲王府飞奔而去。

景暮雪近来掩了心性,得了易安然青眼,日子过得越发滋润,此时正舒舒服服的窝在小院里一边品茶,一边唤了欣儿为自己十指染上丹寇。欣儿身份低微,自是不敢轻易违背景暮雪,低着头跪在地上噙着泪花慢慢伺候着景暮雪。易安然不知景暮雪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之人,温柔贤淑都是做给易安然看的,待易安然一走,遣了欣儿做这做那都是常事,一有不合心意之处便是好一番冷嘲热讽。欣儿偶有向易安然提及,易安然不过以为欣儿还是对景暮雪心有芥蒂,故意污蔑,倒把欣儿说了一通,欣儿一肚子的委屈只得苦苦的憋在心底,一天比一天消沉下去。

易安然猝不及防的冲进了景暮雪的院子,院中的两人一人躺在藤椅里,一人跪在地上,咋一听见门边的动静都不约而同的抬起头来,诧异的向着门边望去。易安然一见欣儿那低声下气的模样,这才知晓欣儿之言都是真的,当即铁青着脸三两步走了上去一把将欣儿拽了起来,拉到身侧怒斥到:“你跪她做甚!”欣儿咬着下唇含着眼泪说不出话来。

景暮雪见势不妙,赶紧站起身来娇笑着到:“欣儿妹妹主动替我涂染丹寇罢了,驸马你哪来这么大的火气?府里这些下人越发的不像话了,驸马回来也不通传一声……”话音未落,易安然的铁钳已是一把掐上了景暮雪修长的脖颈,一个用力,景暮雪的脚尖便踮了起来,双手扒在易安然手腕上不停的拉扯。

欣儿唬得面色大变,还以为易安然是因着自己发了怒,赶紧去一边掰着易安然的手掌一边急声呼到:“少爷你疯了不成?公主殿下并未欺辱于我!”

易安然不理,只拿了一双狼一般的眸子恶狠狠的盯着景暮雪咬牙切齿到:“兵符在哪里?交出来!”

欣儿手一顿,不可置信的转头望向景暮雪。景暮雪背上一寒,知晓事迹败露,面色却是不显,仍是嘴硬到:“什么……兵符……我不知道……”易安然冷冷一笑:“你不知道?能近我身之人不过你与欣儿二人罢了,欣儿跟了我十余年,自是不会背叛于我,倒是你忽然改头换面,原来竟是图我兵符!景暮雪,我告诉你,羌军已经入关,你再不把兵符交出来,我无法调动青州军护送百姓出城,你我都要死在这里!一个都逃不出去!”

一席话说得院中各人面色发白。景暮雪双腿发软,指尖颤个不停,若真如易安然所言,那自己便是闯下了弥天大祸。若是被羌兵掳去,打着墨国长公主名头的景暮雪必是好过不了,景暮雪这才吓得流出泪来,贝齿轻颤着回到:“给……给了杨蕃……”

这名字易安然听在耳里觉得熟悉至极,再转念一想顿时面目都有些狰狞,凶神恶煞的厉声喊到:“你那奸夫竟然还活着!他现在在何处!”

景暮雪被掐得面色青紫,鼓着眼珠说不出话来,直到易安然卸了力道,拧着景暮雪的脖子往地上狠狠一砸,一脚踏在景暮雪的胸口处用力碾着,疼得面色惨白的景暮雪这才惊恐万分的回到:“化……化名杨帆,混在王府护卫里……”

易安然再不敢耽搁,撇下景暮雪急急去寻了府里管事。当得知杨帆手执兵符,安排府里侍卫刚刚护送着广亲王一众家眷出了城,易安然背上一凉,几乎要昏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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