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说得对。”
血道人一步步的走了过来,目光却始终凝聚在冬晨风的身上,道:“神冥的人的确来了,无论黑衣特使和紫衣执法是因何而来的,他们都无法再活着回去了。”
血道人站定,道:“但你,还可以活着!”
血道人凝视着冬晨风:“你不会死!”
冬晨风苦笑,他捂着胸口,目光故意避开刘璃,叹声道:“可我已活不久了。”
他的身体,他自己最清楚,如果不在最后的时光里留下些什么,难道还要躲在阴暗的角落里苟延残喘悲哀的死去?
“如果像你这样的人都活不久,那天下之人也难以久活了。”血道人伸出手轻轻地按在了冬晨风额头上,冬晨风轻轻一颤,却没有去躲。
血道人语重心长的道:“冥鬼王能侵蚀你的身体却永远侵蚀不了你的灵魂,人生在世身如皮囊,弃之不惜,性命也难称珍贵,所以也用之不吝。”
忽然之间冬晨风只感觉好像有一道清澈的水流自印堂开始缓缓流入四肢百骸,温暖而柔和,流畅又似**,这种感觉真让人难以言喻。
而更神奇的是,曾一直残存在身体角落里那难以同化的仙气,竟在慢慢的一点点的被冲刷而起,被身体的每一寸吸收,身体深处那最不着痕迹的隐伤也在慢慢的消失。
冬晨风长长的舒出了一口气。
血道人却叹道:“我帮不了你太多,只能让你活的更久一点。天下恶鬼没有能比得上冥鬼王的,它的纯阴鬼气更是不可比拟的人间至阴,现在它已经完全深入到了你的骨髓里,就算你服食了整株的飞来仙草也不可能在一夜之间完全复原。”
冬晨风默然点头。
血道人拿开了按在冬晨风眉心的手,又叹道:“更何况现在冥鬼王还在你的身体里,鬼气既已入骨髓,它可以随时吞掉你的灵魂然后完美的夺舍你的身体,可它之所以一直没有这么做我想那一定是有原因的。现在我虽然将它重创又留下了禁制,可那只困得住它一时,困不住它一世。”
“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它抽离你的身体,或者直接把它灭杀在你的身体里。可这唯有的两种方法都会让你跟着他一起死亡!”
“所以我才决定让你当诱饵,可现在既然神冥已经有人露面了,我决定!这个计划作废了!”
冬晨风说不出话,也无话可说。
血道人道:“可你如果要想真的活下去,我也无能为力,我只是一个江湖道人,或许……”血道人的语生顿了一下,目光向刘璃身上投去,道“或许公主殿下能有些什么办法也说不定。”
冬晨风悄悄地向她望去,可他却只看见她的背。
刘璃是背对着冬晨风的,也背对着血道人,寒风凄凉衣袂飘飘,可她自己却像是一截木头一样,一动也不动。
可冬晨风的眼神很好,他似乎看见她的肩膀颤了一下,她的头发好像也散开了一些。
湿润的寒风吹动了她的秀发,把她头发里的芳香轻轻地送到了冬晨风的面前。
可她的声音竟比寒风还冷:“不管!他死了我也不管!”
血道人忽然笑了,他笑起来真的特别迷人,俊秀而成熟的面容,沧桑而蕴神的双眸,连冬晨风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可冬晨风却不知道他是因何而笑
血道人笑道:“我带你们去白王殿,希望朝廷的高手还在那里。”
刘璃突然扭过头来,瞪着血道人,道:“我不去!”
冬晨风和血道人是面对面站着的,所以刘璃回头的时候冬晨风依然看不见她的脸,但听她的声音却满含着倔强,就好像是一个坚强的小姑娘突然被人抢了心爱的糖葫芦。
冬晨风深深呼吸,空气里依然是刘璃的发香,更浓更香的发香,不知怎么冬晨风忽然由心的微笑了一下。
他刚刚微笑出来,突然!“啊!”刘璃一声尖叫。
冬晨风来不及做任何反应,自己的身体突然也飘飘然,“忽!”耳畔风声猎猎,刘璃的尖叫却还在自己耳边
冬晨风稍一定神,便立刻了然,是血道人强‘掳’了他们两个。
冬晨风心中又笑了起来,暗自觉得对付像刘璃这样蛮横而又任性的女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动手。
因为你跟她讲道理是没有用的。
风声仍在,刘璃的叫声又不见了,冬晨风更觉得这样做是完全正确的,因为她现在一定已经没有意见了。
忽然,风声骤停,或许是有了上次的经验也可能是血道人有意为之,这次冬晨风并没有觉得眩晕,立刻站定。
但风一停他立刻感到脸上一阵暖呼呼的感觉。
就像是有一团热水打在了他的脸上。
冬晨风轻轻一抚,抬起眼睛,他怔住了!
他没有看他的手,他先被眼前的一幕惊住了。
这里不是白王殿。
可这里也是一个很大的房间,有桌有椅,无尘无灰。
求如山上的每个房间里都不缺任何必要的东西,也从来都是窗明几净一尘不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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