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生病之后,我有很多次自以为走出来,但又在不知不觉间沦陷。

渐渐的我发现没有什么可以一劳永逸,但我实在不想每天吃药,我甚至不知道药物作用下的我还是不是真实的我。

孤独感是这个时期里最多的感受,并非是没有人理解与交谈,而是我并不想打开门去沟通,我不知道自己恐惧着什么,害怕失去什么。

离开了sx镇后,我前往一千多公里外的大山里,这一趟路程我足足走了三天,转了五趟车,又在泥泞的小路上坐着拖拉机走了半天才到那个村子。

到了村子之后,我被惊住了,这是大部分房子都还是些茅草屋子,猪鸡不进圈里,四处散养。

在村子里的人带领下,我来到村子边上的草排房里,此时正是下午四点多钟,房子里传来了阵阵读书声。

我站在门口,看见十几个小孩正坐在竹子做的凳子上认认真真的跟着诵读课文,他们两个人共用一本课本,孩子的年龄也参差不齐,小的不过六七岁,大的也只有十二三岁。

他们的最前面站着一个长发及腰的姑娘,一身碎花裙有些泛黄,皮肤也有些粗黄,她微笑着读着书,读一句就抬起头来看孩子们一会,凡与她对视的孩子都会低下头,仿佛她是天上美丽的天鹅,让人自行惭愧。

“华……华蔻?”

“外婆说……”正在念着课文华蔻突然顿住了,转身向着门口看来,呆呆的站在那里,嗫嚅的嘴唇,微微泛红的眼眶。

“同学们……今天,今天的课就到这里了。”她猛的转过头,对孩子们说,可是同学们却没有一个收拾东西离开的。

“怎么了?同学们,下课了!”

一个大一些的孩子站起来,面色不善指着我说,“老师!这个人是……”

华蔻脸上绽放出笑容,温柔地说:“他是老师的朋友,来看老师了,今天我们提前下课。回家吃饭去吧。”

这样说完,那孩子才坐下收拾东西,其他孩子也开始拿起自己的东西走出教室。

华蔻的屋子就在教室旁边,是一栋新盖的茅草屋子,屋子不大里面但好在干净整洁,华蔻让我把东西放在桌子上,自己进了厨房倒水。

“刚才对不起啊,这里的人对外来人戒心大,连带着孩子也这样。”

她拎着漆黑的水壶给我倒水,碗是那种年代很久的瓷碗,上边黄色的水垢渗进碗的裂纹里。

我摇摇头,表示没事,接过她递的茶碗喝了几口,“这地方,真是苦了你了。我带了些罐头和零食,给你吃吃。”

她笑了起来,明眸皓齿。我一下子看呆了,她被我看着脸红,娇羞的别过脸去。

“也还好,村民们接纳了我,家里的物件都是一家一家送的。在这里不愁吃,没有烦恼。”

我微微一笑,她看着我的脸说,“你怎么想着过来?灰头土脸的,像个逃荒的难民!”

我愣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脸,上面糊了厚厚的灰,这几天光忙着赶路,灰头土脸的。

她又是一声轻笑,站起来说:“等着,我给你烧水洗洗。”

看着华蔻忙碌的背影,我这几天奔波的心一下子安定不少,我站起来走到门外,村子建在半山腰上,下边是一条蜿蜒的小河,这时候正是午后,蓝天白云,风儿轻轻。

我们坐在门口闲聊,不时有村民来家里问候,是那些学生的家长,把我这个外乡人的到来说了出去。

通过不断地交谈,我发现华蔻在这里颇受人尊敬,原来啊,华蔻到这里并不像城里的孩子那么矫情,农忙的时候大家都是你帮我家一天,我帮你家一天,华蔻也跟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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