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扯着裙摆,瘪着嘴,眼巴巴的朝这边望来,脸上又是慌张,又是害怕。怯生生的样子像是一颗青涩甜嫩的果子,连着果子的枝丫已经伸到了艾尔的嘴边,但这颗莫名其妙的树,到底是有着怎么样的根系,吸取了什么样的养分?

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让他更加烦躁了,嘴上虽然没有直接骂,但心里已经炸开了花。

这家伙脑子有坑吗?昨天晚上还要拿花盆砸他脑袋,半夜就能钻进了他怀里,今天居然就这幅……这幅鬼样,他们熟吗?

若是以前,被这样一个女孩子缠上简直是能让他兴奋欲死的事情,但现在那越来越盛的躁意让他恨不得割上两把麦子,他想看到麦秆上流出鲜血,或许鲜血可以浇灭那该死的烦躁。

瞥了眼米兰达白皙的脖颈……艾尔摇了摇头,他要去找两株不知死活的麦子才行,不再看身后的那个小姑娘,他继续朝前走去,但那令人烦躁的脚步声在他回过头之后,立即又追了上来。

走了一段,空气中弥漫的死尸味渐渐变得浓烈,他皱了皱眉头,这跟一路过来嗅到的不一样,应该是一个聚尸地散发出来的味道,他保持着行进的速度四下张望,下意识的想要寻找气味的来源,但身处于散乱的建筑区,视线的死角实在是太多。

因为招摇过市引来袭击者这种事情,跟着那三个傻比做一次就够了,所以他也不敢再次走上南门大道,只是在看得见它的地方,以与之平行的路线前进,虽然因为这样他必须得绕过不少挡住去路的大房子。

尽管想要尽快见到那些雇佣兵,但他也还不至于拿自己当诱饵。

想到诱饵,他又回头瞧了一眼跟在身后的小姑娘,这个越跟越近的家伙倒是一个很好的诱饵,如此诱人的模样,或许除去极少数的女性佣兵,都不会有人舍得拿弩弓对着她。

能忍心掀掉摆满珍馐的桌子的人,那是乌鸦哥,不是佣兵。

然而米兰达接下来的动作,让他还以为自己立即就被打脸了。

可能这一次的他回头的动作太过于突然,也可能是米兰达过于着急,小姑娘脚下一绊,带着惊慌的表情整个人扑倒在地,直接裸露的手臂、膝盖都被擦破了皮,再起身时,雪白胳膊腿都粘上了鲜红,眼眶里也蒙了一层水汽。

看到她爬起来,艾尔也是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同时急忙将视线转移到前方,将注意力重新放在周围的事物上。

那股味道越来越浓,它还不是那种极致的腐臭,不过这其中的差别,也就是三五天的事情了。艾尔很快就找到了这股气味的来源,偶然一瞥,南门大道上那片红白灰黑的东西就映入了他的眼里,暗红得近乎黑色的,以及彻底污黑的,都是血块,白的是人类的皮肤,深深浅浅的灰是狼人的皮毛。

他朝那边靠近了一点,站在一栋位于南门大道边上的屋子旁,从墙角探出半边身子观察它们,在这个角度他看到了另外一种颜色,那是血污也无法遮盖的金黄。

——一顶严重变形的头盔。

金色的盔甲来自于那些全身覆盖金甲的圣殿骑士,但是艾尔细细搜索,除了离它极远的地方还有一抹金色之外,视线扫遍全场,都寻不到一丝的金色了,起码他这个角度是。

这样看来,这些赤[hx]裸、残缺的尸体死前都是一名名英勇的圣殿骑士,至于他们的盔甲哪里去了,艾尔发出一声冷笑,幻想了一下将暴风捅进穿着金色铠甲的佣兵身体里,是什么样的滋味。

意识到这个之后,他打消了上去寻一把长剑的念头,盔甲、里衬都给扒光了,搜刮者怎么会放过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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