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最后还是进去了？”姜暮晓问，“你好像很尊重翁重阳？”
“当然，别看都是落魄之人，但我瞧得出，他其实是有大学问的，且若不是他，我们可能早都饿死了，或是被抓去充军战死在疆场上。他又是老大哥，当时我们都听他的，就决定再在四周转转看还有没有什么偏坟，大冢我们就不动了。”
“我们在山谷中又转了两日，到第三日还是一无所获，当时我们就决定，反正四周也熟悉了没有猛兽，我们就两两一组，在那四周多抓些鱼虾小兽什么，烤熟好当我们回去的口粮。当初我就跟翁大哥一组，与他们分开往山林里去了。”
“你为什么没跟你儿子一组？”姜暮晓好奇。
“永辉有些功夫傍身，我让他跟着胆子最小的王九。”
众人了然，倒也说得通。
“我跟翁大哥进了山林，不久就在林子里看到了一群梅花鹿，能有个六七只，我俩抓了两只，再加上之间打死的两只狍子，是实在拿不回去，所以我们就商量，翁大哥他回去找人过来帮忙，而我就在这里看着，以免打到的猎物便宜了山里的豺狗。”
冯忠叹了口气，“当初要是一起回去就好了。”
众人默契的谁都没有插话，等着冯忠接着往下说。
“但是我没等到冯大哥，等来的确是我那个忘恩负义的逆子。他和我说，他们还是不甘心就如此回去，所以商量了一番，决定冒这次险，成与不CD进去看一看。”
“人心不足蛇吞象，不撞南墙心不死。”云星说道。
“就是。”姜暮晓晃着秋千，点头附和。
冯忠继续说道，“我那不孝子一路什么都没说，只道大家都无事，问到他翁伯如何，也说是无事。直到我们回去看到坍塌的墓口，这帮混蛋才说他们不小心触碰了机关，没走多远地道就开始崩塌，说是翁大哥及时发现帮他们死扣住机关，他们才能安然无恙的跑出来，但翁大哥，被乱石砸在了墓穴里。”
冯忠咬牙，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凶手竟然眼圈泛红，露出了伤感之情。
姜暮晓原本不想打断他，想等他内心平复了再继续说，但冯忠似乎掉入了回忆里不能自拔，呆愣当场迟迟回不过神来。
“那后来呢，你们把他挖出来了？”姜暮晓出言提醒道。
“没有，我们怕再引发其他机关，在塌方的墓口供了野果狍肉，便离开了。从此我们便决定金盆洗手，用积攒起来的金银器物各谋出路，我便带着永辉回了临安府开了钱庄，也时常资助咏梅，算是我这个当爹的对她的补偿。”
“直到七年前，我在城外布施的时候，看到了不成人样全身溃烂不堪的翁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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