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郑……郑煦？！你不是死了吗？！对，死了，你死了，没什么可怕的，我不怕你！”柴施琅面目狰狞，胡乱挥舞着手臂冲向了郑煦，却从郑煦的游魂中穿了过去。
“鬼！你是鬼！”柴施琅像才发现郑煦是鬼一般，鼓睛暴眼，双颊抽搐，他一把抓住了凤欢笑的袖子，哀求道，“道长救我，是鬼，捉鬼啊道长！”
凤欢笑看了看吓得魂不附体的柴施琅，有些不解的问郑煦，“你瞧他这个样子，还打算放过他？”
郑煦神情暗淡，“怪只怪我识人不明，事已至此，杀了他也无法改变什么，不如留他一条性命，还能有些别的用处。况且让他活着，恐怕比让他立即死了还要痛苦万倍。”
柴施琅本缩在凤欢笑脚下瑟瑟发抖，听见郑煦要饶他狗命，连忙爬到郑煦面前，叩头不止，“你说的对，你说的对！我还有用处，不论要我做什么，我都可以！求你别杀我，千万别杀我。”
贺武啐道：“你还真是高看了他了，我看他只要能活着，怎么样都可以，根本不会被愧疚所困”
柴施琅越是形容猥琐，郑煦就越是为自己感到悲凉，被他吵的头痛得狠了，一把?住了柴施琅的领子，将他提了起来，盯着柴施琅的双眼瞧了半天，恨恨的道：“我怎么就救了你这么条臭虫！”
郑煦说完，将柴施琅仍在地上，好似刚碰了什么恶心人的东西一般，两只手扎着不知道放在哪里合适。
柴施琅蜷缩在地上，抱头痛哭，“我是臭虫，是我对不起你……”
他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似乎他才是最委屈的那个人，“郑大哥，我错了，你原谅我啊郑大哥。”
“恶心。”贺武看得心里腻味，伸手拉住凤欢笑，就要拖他出去转转，“有什么好看的，没见过普度众生的？”
凤欢笑噗嗤一声笑了，“你怎么了，好像郑煦也惹到了你似的，这快意恩仇固然不差，但能放下对郑煦来讲，也是种解脱吧。”
“解脱？杀了他不就报仇了，哪用得着这么麻烦？”贺武不太赞同凤欢笑说的话，“他还想要什么解脱？”
“报仇雪恨固然是一种方式，但仇人都死了之后呢？”凤欢笑深知贺武为仇恨所困，正好借机劝他一劝，“你没发现郑煦并非怨鬼吗？他并非应怨而生，也不是为了复仇而徘徊于世，所以他并没有受到世间的阴气所侵蚀，变成游世鬼，而是更纯粹一些的游魂。”
“仇恨这种东西，是世上最牢固的感情，连爱意和亲情都可能因为某些小事而轻易消弭，但是仇恨不会，他会一直驱赶着你，不断的挣扎，可是有几个深陷在仇恨中的人仔细想过，报仇之后又要做些什么呢？”凤欢笑紧紧握住贺武的手，希望他能明白这些道理。
贺武有些迷茫，“你是叫我不要报仇了？”
凤欢笑摇了摇头，“只要你想报仇，我就陪着你，直到你如愿了为止，只是我希望你不要将报仇当成你的全部，那样活着，不论是人，还是鬼，都太过于痛苦了。”
贺武抿着嘴，看着自己被握住的双手，凤欢笑攥得那么紧，掌心里都是汗，生怕他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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